来源:鲸媒体
导语
3月19号,Makeblock媒体沟通会开幕。公司创始人&CEO王建军穿一身正装亮相,介绍了其将出售的三款新产品。
去年8月底,Makeblock宣布完成C轮3亿元融资,估值达25亿元,在整个STEAM队伍里都算得上翘楚。之后10月,Makeblock宣布启用中文品牌名“童心制物”。从“Makeblock”到“童心制物”,并非名称上的简单变化,也意味着其打开国内市场,扎根于此的决心。
实际上,与国内大多数编程公司不同的是,成立于2011年的Makeblock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不寻常的路:它先是在海外市场打拼,之后又在2016年政策利好时回归,与渠道商合作,抢滩国内市场。
而在布局上,童心制物也有一番考量。对于先做硬件再做课程的思路,王建军则认为,这个先后顺序有问题。在他看来,应该先进行丰富的产品布局,然后再搭建课程内容体系,根据课程内容从产品库中挑选产品来配套。
此外,他并不认为教授编程知识的老师水平必须高于学生,他更看重的是老师的引导能力,“老师提供专业技术指导,至于创造,那是学生自己的事情”。
从最初的专注于硬件到如今的软硬件结合,从将产品销售给B端,到如今关注C端,童心制物已经完成了其包括赛事的整体布局。在“童心勿泯”媒体沟通会上,王建军透露,2019年5月,童心制物将推出两款针对家庭学习场景和用户的产品。
目录
•自海外市场的回归
•STEAM教育生态系统
•从产品走向课程研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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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海外市场的回归
王建军是个实打实的机器人爱好者,大学时,他的专业是飞行器设计,选择创业做创客也是对市面上缺乏机器人精细套件的思考。
2011年,王建军决定创业。考虑到当时国内机器人教育领域一片荒芜,而欧美市场却一片生机,他决定“曲线救国”,先从海外市场入手,然后再在适当时机回归。
•海外市场
那个时候,STEAM并没显出多少“有利可图”,资本对其是不屑一顾的。王建军看得很透,“没钱、没人,唯一有的就是产品”。他选择从创客做起,在得到一小批Maker认可后,2012年底、2013年初,王建军在Kickstarter(于2009年4月在美国纽约成立,是一个专为具有创意方案的企业筹资的众筹网站平台)上发起了众筹。
幸运的是,作为国内第一家在上面做众筹的硬件项目,王建军取得了不错的众筹成绩:18.5万美金,近100万人民币。
这一结果带来的连锁反应是,外国不少渠道商在Kickstarter以及媒体报道上看到了他们的产品,“他们主动发邮件过来想做我们的代理商,一传十十传百,就有了更多的代理商。”王建军话里不无自豪。
尽管一开始做的是Maker的生意,王建军并没有忘记公司的发展路径,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从Maker切入到教育再到大众市场。
于是,Makeblock借助渠道商切入外国中小学校,截至目前,已进入全球140多个国家,2万多所学校,拥有渠道伙伴1600多家,合作伙伴包括微软、软银C&S等国际企业,并分别在日本、美国、荷兰和中国香港设有子公司。
尽管在海外发展得如日中天,王建军从未忘记国内市场,尤其在2016/2017年时,国家将目光转向了这片领域,并相继出台相关支持政策,STEAM这个市场从无人问津变成了“耕开有人争”的沃土。王建军意识到,回归国内的时机到了。
•国内市场
而国内市场的打法,王建军选择从组建销售团队做起。“因为产品都准备好了啊。”王建军开玩笑道,这倒与他一直坚持做“产品力”不谋而合,早些年在产品上的研究以及在国外市场打拼的经验,给国内市场的拓展提供了借鉴。
不过在某些细节上,国内市场与国外市场存在一些不同。
首先,国外普及率高,但预算有限;国内普及率虽低,但有政策加持的学校,预算相对较多。“比如说我们在国外做的几千所学校,每个学校的业务量都不是特别大,但是普及面很广,包括老师的水平也会高一些。但是在国内一旦学校有了政策方面的支持,在预算上会相对宽裕一些。”
其次,国外渠道商很给力,国内市场碎片化程度严重。“基本上我们只需要提供硬件产品,渠道商会去做比较多的工作。”王建军说道,“但是国内市场碎片化程度非常高,各个不同的城市都是由不同的渠道商去把控的,所以销售的时候对我们来说比较琐碎。”
而此前,某位业内人士在接受鲸媒体采访时也曾发表过类似的评论,在他看来,编程走B端最大的问题是对资源的高要求,当进入到不同地市的时候,以前积累的资源在当地或许会碰壁。
此外,产品偏好有所不同。“国外卖得最好的产品是mBot系列产品,全球累计销量近百万台;国内则更偏向于搭建实验室,所以我们卖得最多的是创客空间的套装。”并且在国内,基本上是由学校买单,学生支付的钱较少。
而不要过早地放总代,是他这些年通过对B端代理商的管理,得出来的“血泪教训”。“因为代理商很难跟上我们发展的速度,所以如果时间过早,未来调整的代价会比较大。”
在线上,童心制物主要运作淘宝、京东、亚马逊的店,线下则由代理商对接机场店、比较高端的书店等。从当前营收来看,主要来源仍旧是国外市场,占比约 60%,但今年童心制物会加大对国内市场的投入。
2
STEAM教育生态系统
媒体沟通会上,王建军再次介绍了其2018年推出的3款产品:光环板(可无线联网单板计算机)、灵跃模组机器人(可编程多形态运动机器人)和激光宝盒 (桌面级智能激光切割机)。
除此以外,童心制物的STEAM教育产品线还包括——入门级STEAM教育机器人mBot系列、全球首款模块化飞行器Airblock、可编程电子积木平台神经元、普及型AI智能编程机器人程小奔和拥有超过500种零部件的创客平台,并有17套面向学校的可定制的创客空间套装。
此外,童心制物持续更新上线体系化的课程内容,结合慧编程线上图形化编程软件、系统的师资培训和MakeX国际青少年机器人竞赛。
(产品线布局)
至此,童心制物已经完成从产品硬件到软件、教育场景到赛事的整体布局。
走到这一步,并非偶然,而是王建军自创业初期就画好的蓝图,用他的话来说,“这些年就相当于在做拼图”。在他看来,STEAM教育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基础设施硬件和软件的问题,而在商业上,最好的切入点则是赛事。
•软硬件结合
童心制物的产品种类繁多,甚至有点“从打造出一个爆款,再到另一个爆款”的意味,而这些产品是循着一个规划好的路径如期而至的,最终的目标是解决创造的问题,即希望用技术降低大众创造的门槛,让技术简单易用。
“我们先定下这个目标,然后围绕着创造问题,分解成机械、电子和软件三个领域,然后再去看机械、电子、软件分别要去做什么样的东西。”
王建军心目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产品,是公司同时推出的入门级STEAM教育机器人——mBot系列产品和慧编程软件,一个硬件、一个软件,而这两个产品“奠定了我们在教育领域很好的基础”。
据了解,慧编程是一款基于青少年编程语言Scratch 3.0 开发的图形化编程教育工具,具备以下几个功能:可实现图形化编程到代码编程的转换,支持一键切换Python代码编程;增加了微软AI认知服务、IoT(物联网)和谷歌深度学习功能;引入课堂管理平台,老师可以在平台上直接布置和点评作业、追踪学生学习进度、分发讲义资料、在云端进行作业存储与回顾等;具有强大扩展中心,用户只要会写代码,就可以在扩展编辑器上编写扩展;支持软硬件结合兼容多款开源硬件。
(一键切换Python代码编程)
而2018年被他冠以“里程碑”称号的产品则是激光切割机。“这是一款技术壁垒比较高的产品,它跟3D打印机不一样,它做一个东西非常快,更适合课堂场景,这算是一个真正适合教育创客的工具。”
(激光宝盒 /LaserBox)
王建军评价一个教育产品,看重的是产品的用户体验,即创新性,以灵跃模组机器人为例,它有十多种形态,比人形机器人可玩性高,后续还会继续加入一些模块,类似天猫精灵、小雅这种东西,不断扩充,老用户只需要买新的模组就可以继续使用。
(灵跃模组机器人/MotionBlock)
此外,“对教育场景来说,不能光生产一个单品,你的产品要能提供非常强的拓展空间,拓展性也很重要。”他解释道,“当然,稳定性同样如此。试想下,一个课堂二三十台机器人,稳定性稍微差一点课堂就乱套了。”
王建军表示,2019年,童心制物将以家庭场景为突破点加强C端发力,并持续深入对学校STEAM教育环节的渗透,致力于建立完整的STEAM教育生态系统。
•MakeX机器人挑战赛
据了解,MakeX机器人挑战赛是童心制物旗下核心机器人竞赛品牌,遍布欧洲、亚洲、大洋洲、南美洲和北美洲近20个国家,共有3000多个参赛战队、10000多名选手参与。
(MakeX机器人挑战赛)
实际上,举办挑战赛是一个很烧钱的事情。童心制物在2016年实现了盈利,但2017年业绩则有所下滑,追其原因,除了人员扩张,在赛事上的布局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相比于赛事的烧钱属性,王建军更看重这件事带来的价值。
“从教育层面来说,课堂上的教学虽然可以培养知识和能力层面的东西,但是赛事可以锻炼孩子另一个层面的能力,比如意志力、抗压能力、团队协作能力,这些是教学场景不具备的。”王建军解释道,“另外,对市场宣传,包括出口方面都有很大的价值。”
所以他已经做好两三年、三四年持续投入的准备,“未来会给我们贡献比较多的收益,”王建军说道,“等这个比赛影响力做出来之后,会有赞助商,它就不用靠公司烧钱反而是靠自身的造血能力运营下去。”
而这个赛事对他们的渠道商来说意义非凡,比赛能够拉动产品的销售,还能让渠道商有机会提供更多的增值服务。“现在能有这么多人参加,跟我们的代理商不无关系。”
从当前来看,这个比赛每年花费在两三千万左右,包括比赛赛项的研发、器材的研发、比赛系统的设计、人员的运营等方面。“而当地的积分赛则是由渠道商出资源来办的。”
从产品走向课程研发
做STEAM教育路径大致分为两条,要么从产品即硬件或软件切入,要么从课程切入。从课程切入即沿用传统教育的方式,核心为教研能力。
“但是在STEAM教育当中的逻辑又是不一样的,好的内容也得基于好的产品,你的产品很烂,肯定做不出好的内容,解决问题要有先后的顺序。”王建军说道,“所以要先解决基础设施的硬件和软件问题,然后再去做内容。”
不过,也不是有了产品,做课程的时候,简单地将说明书“升级”成课程即可。
“我们先完成了产品布局,然后在构建内容体系的时候,会看内容需要什么样的产品,就从产品库里挑选,来配套内容。”是看内容需要什么样的产品,进而从产品库里挑选来配套,而不是有了什么样的产品,去生产什么样的内容。
而如今,王建军认为自家产品线已经有了与同类产品竞争的能力,丰富的产品体系会让他们在做课程的时候游刃有余,即有挑选的余地。
从2018年开始,童心制物开始组建课程团队。
在构建内容体系上童心制物采用了阶梯式,开发出从幼儿园到初三阶段的课程,此外,高中阶段以及校外培训机构也会有所涉及。“当然划分不会这么清晰,因为各个学校会根据实际情况开课,比如三年级可能开四年级的课,由整体水平来决定。”
在教育教研体系上,王建军透露,他们一方面会参考比如美国的CSTA(计算机科学教师协会)标准、NGSS(《新一代科学教育标准》),或者强调动手能力的建构主义等;另一方面,“我们也有自己的理解,”王建军说道,“比如我们坚持广度更重要,就会让孩子在某个阶段去接触更多的东西,而不必掌握每一个他接触到的东西。”
另外,在类似PBL的项目设计当中,童心制物希望可以培养孩子真正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造力,甚至是他的思维模式。“比如我们会故意在项目里设计一些挫折或者发散的点,再比如,我们还希望孩子能在动手创造的过程中,做出很多美的东西。”
这个“美”,通俗讲就是“颜值高”,在这方面,童心制物似乎有种异样的坚持。比如激光切割机,再比如灵跃模组机器人,颜值都非常高,王建军对此的解释是:“如果做的东西特别漂亮,展示效果就好,这能刺激孩子的学习动力。”
用显性的成果去刺激孩子的学习动力,是童心制物在教研方面非常关注的点。“我们并不是很关注中间的某个知识点如何教,因为对于教育来说,当你把他的动力和兴趣激发出来后,基本上就完成了大部分工作,接下来则是靠孩子的自由发挥,我们只要给他一个足够大的平台就可以了。”
据透露,目前童心制物课程的开发进度已到60%,既有自主研发,还有跟一些体制内名师的合作。此外,童心制物还在寻求与一些高端院校的合作,包括合作开发课程、做师资培训等。而整个教研团队目前有十几人,公司约500人。
对于无论国内国外都极为稀缺的STEAM教育老师,王建军认为“引导比传授更重要”。
“我觉得未来STEAM教育的老师,不应该像传统的老师,只会给孩子灌输知识。老师更应该像一个教练,是非常好的引领者,他并不见得一定知识水平高于学生,但是他要能指引孩子去思考,在孩子适当的时候给予他帮助,剩下的大部分时间让孩子自己去探索就好。”王建军说道,“老师在专业技术上给孩子指导就好,千万不要说教孩子如何去创造,根本教不会。”
对于当前STEAM教育市场的现状,王建军也不无担忧,“我很怕少儿编程教育最后又催生了另一个奥数”。
在他看来,这个市场的从业者应该往广阔的方向去做,而不是奔着追求商业利益最大化,往深度方向去做。“这也是为什么我推崇软硬件结合的方式。”
秉持着这样的想法,王建军告诉鲸媒体,他会按照早就既定的路线——从创客到教育再到大众消费市场去走,“我认为解决问题的最终场景还是在家庭当中,因为随着各种技术以及在线教育的发展,家庭教育的场景会越来越普遍,也越来越得到家长的认可,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思考如何在家庭场景当中将STEAM教育落地下去。”
目前,即使从全球来看,家庭教育的场景都没有走通,“也许我们会去,我们5月份将发布的两款产品,就是希望在这方面迈出去一步。”王建军最后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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